16 3月, 2009

德國校園暴力問題有多嚴重?

德國敏斯特大學教育學博士 王秋萍
(發表於 台灣 “教育研究月刊“ 第176期2008年十二月號, P. 125-132)

2006年十一月在德國西北部維斯特法倫省的一個平靜小鎮恩姆斯德藤(Emsdetten) 發生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校園喋血案件: 十八歲青年巴斯強 (Basitian)拿槍掃射他以前的37位同班同學和老師, 其中多位受重傷, 巴斯強最後舉槍自盡。 德國稱這樣的人為「Amokläufer」(英文amok, amuck), 指的是橫衝直撞的發瘋殺人狂。 警察和專家再度呼籲要求加強德國境內的槍械管制條例, 不然為何巴斯強如何能從網站順利購得槍支而造成這起不幸呢? 然而另外一個值得注意的是這個年輕人掃射學校師生的殘暴心態,
這個經常留連在網咖的冷酷殺手留下的一份遺書, 當中提到他長久以來被他的同學「嘲笑」、「戲弄」, 被大家稱做「笨蛋」.... 只有「最新的手機」是他真正的朋友, 他在學校唯一學到的就是「我是一個徹底的失敗者」。 很明顯地, 這位18歲的青年在學校受到了同學嚴重的集體欺侮, 用德國社會中日常生活來說就是「Mobbing」。德國雙月刊雜誌「學校」(Schule) 在2007年一二月份封面就是「Mobbing」就用這個標題專文探討這個德國近年來越來越嚴重、也越來越受到重視的校園問題。


壹、迷思一: 「我們學校才沒有恐嚇威脅等校園暴力問題!」

錯! 校園暴力是屬於學校日常生活事件, 據統計, 德國每星期有五十萬中、小學生受到校園內威脅恐嚇等騷擾!
「Mobbing」是德國人常掛在嘴裡的字眼, 源於英文, 大概的意思是「結群攻擊」, 但是現在已經很難清楚定義了, 譬如同學間說壞話算不算Mobbing? 開玩笑似的拉下褲子算不算Mobbing? 有時候是一些不是很有趣的作弄、開玩笑、小口角或是忌妬有關的舉止算不算? 這些小糾紛剛發生的時候都覺得無關緊要, 但是事情如果經常總是以其中某個或某些小孩子無法抵禦欺侮而感到無助哭號, 甚至情緒崩潰收場, 就不單純了, 就接近Mobbing了。 從德國網路上www.schüler-mobbing.de我們節錄到這樣的留言:
「幽鬱的心靈」說:不管我做什麼, 他們就是能找我的碴, 讓我難過, 幾乎每天我都是哭著放學。

「SHIVA女神」說: 越他們來越常推我擠我, 還一邊罵我噁心、醜八怪, 我已經盡我最大的能力不去理會他們了, 也學他們的嘲弄回應, 但是他們還照樣煩我, ....在公車上他們打我的手、扯我的頭髮、從我的書包搶走東西, 不管我怎麼向爸媽說我很痛苦他們都還是認為我誇張其實, 我的成績越來越壞, 甚至要補考...

「欺負人的是笨蛋」說: 四年來我一直受到欺負, 被同學激烈和殘暴地對待, 現在我就要轉學了, 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因為校內轉班也有原來同學的兄弟姊妹、朋友、家長、老師、校長陰魂不散纏著我! 兒童醫生和青少年心理諮商專家建議讓我離開學校, 因為他們診斷出來, 同學的肢體暴力、惡意模仿和侮辱字眼讓我發病!

每星期有五十萬中小學生受到校園內威脅恐嚇等騷擾! 也就說10 到15%的的德國中小學生是校園暴力的受害者, 而且其中還有4 % 是受到「極嚴重」的迫害, 他們天天都生活在同班同學的冷酷對待中, 被推擠、被掐捏、被吐口水、被辱罵、被毆打、 書籍作業本被藏起來、 衣物用品被撕爛、書包被翻開掏空、 被用繩子綁起來、被騷擾糾纏、冷言冷語嘲笑、被奚落、被嘲笑、被當眾出醜等, 這些不友善的舉動單獨存在或許不是大礙,但是全部加起來就是精神暴力 (Psychoterror), 被迫害的學生往往因此無法專心學習, 情緒低落, 甚至輟學。德文維基網站上解釋為「einschüchtern, anpöbeln, angreifen, bedrängen」並認為Mobbing廣義上可以解釋為受到同儕經常性的刁難、折磨或是傷害, 典型的手法包括散播不實的謠言、強迫做沒有意義的工作、暴力恐嚇, 刻意保持距離或是隔離或是在工作上持續批評等 (Wikipedia 2008)。

說到校園暴力問題, 德國社會也常用「Bullying」 這個字, 它也是英文外來語, 中文用音譯「霸凌」, 望文生義, 指的是「恐嚇、威脅、嚇唬等強欺弱」現象。 「霸凌」現象發生在任何學校,可以發生在柏林市內的公立十字山小學(Berlin-Kreuzberg), 也可以在波登湖著名的撒冷精英寄宿學校 (Elite-Internat Salem) 出現。專家統計, 「霸凌」現象最常出現七到十五歲的學生當中,也就是一進入小學就開始。有趣的現象是:放學後還去上安親班的學生似乎比較有能力處理同年齡孩童之間的衝突, 慕尼黑大學心理學家Mechthild Schäfer 觀察一群六歲孩童後指出,這些安親班的小學生比較有同理心, 比較能情感置入(Empathy), 她推測安親班裡年齡比較大的學生樹立了良好的榜樣。 也就是說, 年齡和成熟度在減低校園恐嚇威脅問題中扮演重大的角色。但是大孩子當中也不盡然就不存在這個問題, 如果過了這個這個年齡層還有的話, 恐嚇威脅的手法就精練多了: 譬如在古典中學(Gymnasium)男校中很難到直接明顯觀察到校園「霸凌」現象, 女校就更難查出真相, 或許可以說女孩子尤其精於此道, 暗中進行, 傷人最深。(Jacobs, 2007: 12)。
回到巴斯強的例子, 據調查, 他在離開學校以前已經長久受到同學的侮辱, 被隔離, 被折磨, 繼而產生仇恨感, 變得有侵略性, 當然, 他也忍耐過了, 長期壓抑後情緒產生突變, 終於崩潰。為何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巴斯強的父母難道事先都沒有發現孩子的異狀嗎? 調查顯示, 在校園被欺負小孩的父母通常都被蒙在鼓裡, 被威嚇的學生當中只有半數曾在家裡對父母傾訴, 不說的最常用的理由是「我爸媽他們自己已經有夠多的問題要解決了!」一些不願意讓父母知道的學生表示, 害怕在家裡點燃火藥, 「我媽要是知道了, 一定馬上衝到學校找人理論, 把事情搞的更糟糕」, 「那我不就成了打小報告的人了? 反正老師也不會想要查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孩子不說出來」和「老師不相信問題存在」已經造成校園巨大的傷害。教育專家 Mechthild Schäfer指出, 幼年時期的傷害往往到成人還受到負面的影響, 當中最大的是缺乏自我價值感 (Jacobs, 2007: 12)。

貳、迷思二: 「會被恐嚇的學生自己多少有錯」

錯! 所有威脅恐嚇事件都和所在群體的當時情況息息相關, 任何人都可能是受害者! 在德國以往大家都以為學校內被欺負都是特定對象, 譬如他們都有一些共同的外表特徵, 比較胖或是瘦, 髮色特殊, 譬如紅髮, 穿著突出, 特別遜色或邋遢, 品格特質則傾向比較被動、害羞、內向, 或是正好相反, 譬如特別具野心的等。然而, 根據現實環境中個案分析, 當今這些因素都已經被推翻了, 也就是說, 不管什麼樣的學生都可能成為受害者! 所以不要再以為自己管好自己就沒事了!
絕大多數「Mobbing」威脅恐嚇事件受訪清楚指出, 事件參不是單純包括「施暴者」和「受虐者」兩個角色而已, 另外還有「施暴者的助手」、受虐者的同情者者」、「在旁邊拍手起轟的圍觀者」、「還有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觀者」等角色。 幾位來自Würzburg 和Bamberg 大學的心理學家們分析這些不涉入的學生的心態, 有的是為了省事怕干預有後果, 有些則害怕提出批評會成為下一個受虐者。 對付這個校園現象, 歐盟國家已經開始發展一個稱為「不要怕 (fear not) 」電腦程式, 教導學生如何模擬的遊戲中察覺並解決衝突。「如果孩子們藉著玩這個遊戲知道並決定站在受虐者這一邊, 我們就成功了! 」任教於Bamberg 大學的學者Sibylle Enz 表示「『不要怕專案』就是要小孩學會站在弱的一方, 讓他們有同情心願意面對『霸凌』, 展開對抗。」 (Jacobs, 2007: 12)

參、迷思三: 「面對校園暴力恐嚇事件當老師的是愛莫能助, 無能為力啊!」
錯! 老師可以保護受虐學童, 把施暴傷害同學的學生揪出來並嚴格要求不再犯! 通常受虐者自己一個人沒有法子對抗施暴者, 他需要別人的幫助, 如果他身邊缺乏有警覺性、 願意勇敢站出來的同學的話, 老師果斷的干預就顯得非常重要了。教育專家 Mechthild Schäfer 指出, 一旦發現有受害者, 老師必須立刻直接介入, 果決且持續保護受到欺負的學生, 並公開對施暴學生嚴厲譴責、制裁, 並要求向對方道歉、承諾不再犯, 而且訂下規則嚴格規定遵守, 警告他不遵守就會繼續制裁手段直到他停止。而且不只是老師個人, 校方也要針對恐嚇威脅事件制定嚇阻校規, 校長對全體學生時刻進行防治再教育, 耳提面命要求全校學生遵守公約, 如此才能杜絕校園暴力問題。
那對被威脅的學生是否也要加強防衛工作? 以減少他受害被攻擊的機會? 「完全錯誤!」 Schäfer 指出, 「不要搞錯了, 不是對『受害者』, 而是對『加害者』要進行治療, 加害者的行為要改變!」 如果要教被害學生如何防衛, 情況會更糟, 因為於施暴者而言受虐者學到的任何新防衛措施就像是新挑戰, 可能他會因此更加迫害試圖對抗的學生, 也就是說只要不是針對是暴者所做的措施都將會導致新的受害現象或是產生新的受害者。
學習特定的行為反應是有用的, 另外在孩子受到騷擾或是暴力對待後加強他的自信心也很重要的, 要讓他們知道如何具體在語言上應對, 需要實際的練習。譬如要教他們如何做出第一個正確的反應, 不要露出畏懼的眼神, 保持對話聲調穩定, 肢體語言也很重要, 抬頭挺胸才不會顯出畏縮的樣子, 千萬不要說什麼保持內心堅強就好了, 外在也要注意, 所謂「自我表達的藝術」(Kunst der Selbstbehauptung) 也是近年來德國學校常教學生的一們課, 譬如教導孩子受到侮辱後馬上教用什麼樣的口語應付, 譬如要立刻說: 「我不喜歡你這樣說!」「你為什麼要這樣說? 完全胡說八道! 」等, 讓試圖為難的學生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我有自己的意見」。當然, 不是每一個建議都對所有的孩子有用, 但是每一個孩子都可以找到方法在事態還不太糟以前做出適當的自我防衛。
話又說回來, 即使是暴力案件的施暴者也需要成人的注意和關懷。專家指出, 很多時候這些孩子本身也有困難或是受到逼迫, 隨著他加暴於別人的行為讓自身受迫的心靈更加沉重。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 讓受害的學童知道施暴的孩子本身也有困難、也在受苦, 受害者會覺得比較釋懷。 一位長期從事諮商和催眠專家也指出, 點出施暴學童的弱點和容易受傷的地方可以增強受害者的抵禦能力 (Jacobs, 2007: 14)。
德國是個移民的社會, 學校的外國學童, 尤其是來自外國膚色不同小孩也經常成為校園Mobbing的受害者, 曾經明鏡雜誌 (Spiegel)報導過一個在學校經過就被說「黑鬼來了」的十五歲孩子Salames, 來自伊拉克, 被欺負的真相, 同學叫他「大便土耳其人」, 天天對他說「滾蛋! 你不屬於這個地方」, Salames無辜表示 「我是從阿拉伯國家來的伊朗人, 而且我也不是回教徒, 我信基督! 」污衊、 刻意扭曲真相、加深偏見也是Mobbing 常見的案例。(http://www.spiegel.de/schulspiegel/leben/0,1518,495561,00.html)

學校一旦發現學生之間有暴力恐嚇現象千萬不要漠視或容忍, 當事者的老師要率先提起勇氣處理, 因為擱置的結果不是老師失去尊嚴就是給自己有一天也成為受害者的機會, 同時要知道, 老師就是學生的榜樣, 自己在課堂上或是和學生日常的相處中要尊重學生, 千萬不可以辱罵學生, 我們常看到有老師在課堂上似無心對某個學生 說出像「連這個都不會你也未免太笨了吧! 」一陣哄堂大笑後或許就會引發了其他人開始對這個學生的Mobbing (Jacobs, 2007: 14), 也就是說, 老師對學生的訕笑奚落可能就是造成同學成為欺凌對象的源頭, 不可不慎。

肆、家長師長如何協助?

家長的協助也很重要, 首先要學會症狀診斷。小孩早上顯得疲倦, 抱怨肚子痛、頭痛, 大人不要立刻就覺得只是「上學過敏症」(Schulallergie) 而已, 因為在身體症狀外可能還隱藏了精神的苦痛, 因為憤怒、 悲傷、逃避等情緒的表現也反映了心靈的吶喊, 如果孩子長期有如此症狀, 父母老師就要想到小孩是否在學校受到欺凌? (Botica 2008)
以下是一位在學校被欺凌母親的心聲: 「我們事先真的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孩子病得這麼嚴重! 一度還以為他得了癌症, Jens 今年18歲, 之前長期在學校受到同學們的集體騷擾, 最後導致情緒崩潰, 當時他180公分, 但是體重不到50公斤, 事情是這樣開始的, Jens 五年級的時候進入實科中學 (Realschule), 他的朋友大部分都進入升大學的古典中學 (Gymnasium), 進入中學時他正好腳上裹石膏, 腳踝扭傷後還沒有完全復原, 還不能做某些運動時, 這時候他的體育老師當著同學的面玩笑似的說『別當個軟蛋!』, 或者老師是說者無心, 但是聽在耳裏的同學都當真了, 開始對Jens 嘲弄起來, 我在想當事我們為何不知情? 原來Jens是故意不說不想增加我們的擔心, 在那個時候我們還有個受傷小兒子要照顧」。據我們所知道的, 同學並沒有動手打Jens, 主要是言語傷害。Jens越來越不一樣了, 他不想到任何地方去, 常常抱怨頭痛, 醫生診斷可能是和青春期有關, 我在這個時候也比較常到學校去, 但是並沒有得到什麼具體的協助, 要不是有人提醒我, 是不是應該要讓Jens去上自我防衛課, 我都還被蒙在鼓裡, 事情一再惡化, 置到他崩潰, 醫生最後才診斷出來是在學校被同學騷擾!Jens終於被允許轉到別班, 他換到一個男生班, 雖然學生之間並不是完全沒有衝突, 但是就少了那個殘暴擾亂人的小圈圈集團, 當時一位心理醫生負責幫助Jens解決問題, 施行心理治療, 直到他克服內心的恐懼。」(Diller, 2007: 13)

到底大人要如何做才恰當呢? 以下有幾個建議:

A. 家長方面
一. 避免老生常談似的說教: 像「那你自己就要保護自己啊! 」 或是 「你就不要理他們不就沒事了!」這樣無關痛癢的勸導完全無濟於事, 家長難道不會想孩子當然已經自己想過對付的法子, 無效才回家尋求父母協助, 把錯歸到孩子身上譬如「那你為什麼老是那麼愛大喊大叫」? 反而是倒果為因, 小心這類話說多了, 小孩以後再也不告訴父母了!
二. 關心、傾聽、抱持冷靜鎮定: 孩子看到家長顯出慌亂的樣子就會開始害怕, 比較好的方式是和孩子一起試著還原事實真相, 或許像寫日記一樣天天記錄幾個描述被傷害的字句, 然後一起考慮對付之計, 千萬要記得, 父母要先讓小孩相信從外而來的協助是必要的, 介入才會奏效。
三. 要求學校提供協助: 大部分的小孩不願意自己的父母和施暴學生的父母談話, 事實上這個想法是對的, 因為孩子之間的衝突是從孩子身上引發的, 所以基本上事情最後也應該由他們自己解決。 然而成人居中調解後時候是必要的, 尤其是班上老師, 學校輔導老師或是心理諮詢師都是不錯的協調者, 重點要讓學生在談話中覺得參與協調的人都慎重其事, 不偏袒任何一方。任何對談都要以提出具體的解決措施結束, 如果怕口頭約束不夠的話要用筆記下來。
四. 按照情況持續行動: 如果雙方經過對談後情況還是沒有改進, 就要通知校長, 如果學校到這個層級時還想到避免責任事事推委, 校方就要有準備, 因為這個學校的監護機制有被質疑的可能了。
五. 換班或轉學: 最後的辦法了! 但是不是萬靈丹, 有可能換了學生還會繼續是受害者。
六. 保護孩子: 當自己的孩子被為難或是受到暴力相向時, 家長要在其它方面加強孩子的自信心, 儘量讓孩子在家庭中感覺到自己的重要性, 或是從事孩子擅長的體育運動活動, 或是和其它孩子一起遊玩的時候增加勝機, 換句話說, 家長要儘量製造機會讓他在其中方面得到心靈滿足感。


B 學校老師方面
一. 保護受害者:
二. 。制止施暴者: 要讓施暴學生知道, 他的挑釁行為是不可能暢行無阻的, 同時對於找別人喳的學生要讓他們也有申訴辯解的機會, 直到他自己覺得自我矛盾, 或找不到脫罪的藉口, 才能讓他們口服心服。 學校要傳達明白的訊息: 「你的行為我們不能接受, 你一定要改變, 否則你馬上會嚐到惡果!」. 做錯的學生必須對受害學生鄭重道歉, 如何補償? 也可以當作議題, 對於事後要不要讓施暴和受害雙方進行對話, 德國教育專家有完全不同的看法, 有些認為應該先避免, 有些卻主張分開詢問後讓兩方對談非常重要, 但是要達到的目標是一致的: 互相尊重。
三. 預防: 「無聊, 無所事事」是一個讓學生互相找麻煩的原因。想解決校園就要具備吸引學生下課活動的空間。巡邏也很重要, 一位或幾位老師輪流值班巡邏校園, 問題就不容易開始, 巡視老師的觀察必須立刻做資訊交流, 一有徵兆就要通知班上導師設法在第一時間就解決。北歐學校流行設立「求助熱線」是認為有效防制方法, 藉著這個通報機制家長和學生可以不用曝露身分姓名從熱線得到專家協助。
四. 訂立規則, 加強社會行為教育: 「校園零暴力」是目標, 根據這個目標來訂立公平的規章, 並要求嚴格遵守, 藉此喚起班級內群體的約束力和互助行為。
五. 暢通通報機制:很多網路, 譬如柏林反暴教材 (Berliner Anti-Mobbing-Fidel提供預防措施有興趣者可以從http://bildungsserver.berlin-brandenburg.de/mobbing.html下載。

總言之, 父母親有義務站在自己小孩的一邊, 一發現問題就連絡老師, 請老師介入解決, 如果發現小孩班上的老師不想或是沒有能力排解糾紛, 或是學校有推委的嫌疑時, 就是通報上級機關的時候了。 任職於Holdorfer 暴力防治機關的官員Manfred Kapusta表示, 校園騷擾或是暴力事件一旦被通報, 國家律師就會立刻進行調查, 但是往往之前孩子還在警察局傳訊審問時就夠達到預期嚇阻的效果。他並且建議, 不應該是被虐學童的家長, 而是學校校長來報警, 收效才會大 (Jacobs, 2007: 13) 。


伍、對付校園騷擾暴力問題的根本方法

當然, 所有專家一致的觀點是「加強學生社會能力(soziale Kompetenzen)」是防止校園騷擾暴力的最根本的對策。理想狀況是學校父母家庭都共同參與。 當今德國社會上下都希望在全球教育競爭中學生能夠繼續進步, 所以目前很多學校也已經將社會上的經濟需求方向也列入學校課程設計的考量, 譬如說有能力能製造收益的員工必須具備團隊能力, 所以在聘用員工的時候, 以往私立學校學生很引以為豪的「學科好成績」 不再優先考慮條件, 反而「是否在某一社會領域中有特別的承擔義務感」是常被注意的特質。 總說一句, 誰想在這個世界上立足且快樂過活, 除了IQ還要有高EQ, 所謂情緒商數是當今學校重要一門學習科目。


陸、結語

學童Mobbing現象是有跡可循的, 家長老師一察覺小孩有持續性的心理困難或情緒不平穩不能等閒視之。Dresden技術大學心理學家Ludwig Bilz提出警告, 千萬不要壓制情緒上, 或是把它們解釋做青春期的特徵, 如果沒有留意到孩子受到校園暴力, 學童時候受到的壓迫沒有適時得到解決, 可能會轉變成後來成人時期的社會恐懼症 (Botica 2008)。只要成人們多觀察多留心, 即時介入, 排解糾紛, 並重整學生心態, 校園暴力問題一定可以減少。


參考文獻
Botica, M. (2008) Wenn Schule die Seele krank macht. http://www.focus.de/schule/schule/psychologie/psychologie-wenn-schule-die-seele-krank-macht_aid_316764.html 刊登日期, 2008年7月9日, 下載日期2008年10月28日
Diller, Chr. (2007). Mull Verständnis von der Shcule. Der Spiegel, Nr. 1 Januar/Februar 2007, p. 13. Hamburg
Jacobs, C. (2007). ...und raus bist du! Der Spiegel, Nr. 1 Januar/Februar 2007, p. 8-18. Hamburg
Wikipedia 2008. Mobbing. http://de.wikipedia.org/wiki/Mobbing, 最後修正日期2008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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