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3月, 2009

德國的中小學生笨嗎?

德國敏斯特大學教育學博士 王秋萍
(發表於 台灣 “教育研究月刊“ 第175期2008年十一月號, P. 148-156)

「德國的中小學生笨嗎?」 (Sind deutsche Schüler doof?) 是德國2001年12月出刊的明鏡(Spiegel)雜誌的封面主題所下的標題, 這是德國社會對於2000年底「經濟合作發展組織」(Organis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簡稱OECD)於對全球32個會員國中的二十六萬五千個十五歲學生做了一次「全球學生評估計畫」(Programme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 簡稱比薩 (PISA) 做出的反應。在這一次的成績公佈後, 德國學生的表現出人意料的低, 不只是閱讀能力差、數學能力令人不滿意、自然科學知識也不足, 德國社會用「比薩驚嚇」(PISA-Schock) 來形容德國人不可置信的挫敗感,
明鏡雜誌內頁針對主題的文章下的題目也頗為驚悚-「不及格、繼續努力」(Mangelhaft. Setzen), 就是對德國自己學生的學校學習成果總判決。尤其北歐幾個鄰近國家的出色表現, 讓德國社會不得不產生「難道德國的學生必較笨嗎? 」的聯想。

壹、 德國人的比薩驚嚇

「比薩測試」是「經濟合作發展組織」針對會員國境內十五歲學生的「日常知識」和「職業常識」做審核比較, 不是針對書本的知識, 而是著重知識在日常生活的應用做的測試, 而且是目前世界上規模最大學生學習成果評比, 所以在德國備受矚目。 怎奈成績一出爐, 卻讓德國教育界如此難堪! 經濟合作發展組織的教育統計部門總指揮 Andreas Schleicher是德國人, 他對自己國家的民眾太了解了, 為了不再引發更多的憤怒情緒, 他讓德國政府對以下三個問題簽名表態:
比薩概念: 德國人贊同的
測試題目: 德國人自己也同意
毫無保留的公開測試結果: 德國人接受了

這位比薩老闆表示「然而, 現在德國人自己繞不出來了」, 求仁而得仁, 德國這個詩人和思想家之邦, 遠遠落後在其他國家之後了!以往德國維護的教育政策幫不上忙了, 現在再辯論、再說破嘴、再美化、再穿鑿附會解釋什麼都沒有用了, 因為這第一次的比薩測試結果給德國教育成績單記上活生生添了一個新的歷史災難紀錄。
在聯合德國各邦的文化部長會議 (Kultusministerkonferenz, 簡稱KMK) 中一致贊同德國多年來都習以為常的猶豫不決的教育政策該為這個災難負責, 以往相關部會從來都是推來推取做不出重大的改革決定, 喲! 現在比薩事件一發生, 出席會議者都突然爭相提出譴責和妙方: 不來梅市社會民主黨的(SPD) 教育委員及代理的文化部長會議主席Willi Lemke表示「大災難! 完全無法接受德國學生的程度」; Baden-Württemberg 聯邦境內屬於基督教民主聯盟黨(CDU)的的文化部長, 同時也是目前德國文化部長會議主席Annette Schavan 要求即刻草擬一份清楚的改革方向藍圖 , 她要的是和實際生活經驗相結合的教育的課程方針, 不要一大堆天花亂墜的的理論。
雇主聯盟主席 (Arbeitgeberpräsident) Dieter Hundt大呼「一個領導世界的工業大國被測試出有大約22百分比的文盲, 簡直是醜聞!」; 德國「國家工作部」 (die Bundesanstalt für Arbeit) 主席Bernhard Jagoda 粗略估計, 德國每年將會因為低品質的教育造成七十億馬克的額外教育費用支出。教育和科學工會 (Gewerkschaft Erziehung und Wissenschaft) 主席Eva-Maria Stange 針對「比薩驚嚇」(PISA-Schock) 提出了十項重點計畫以拯救德國聯邦的學校; 慕尼黑市議員Bernhard Fricke 堅持要把學生每天上學到校時間從八點往後挪到九點。 然而根據調查顯示, 學生到校時間和成績沒有明顯的相對關係。
倒是大家都同意柏林的社會民主黨 (SPD) 的學校參議院 Klaus Bögerd的看法 - 他覺得這次的比薩成績「謹慎, 沒有保留, 可用來考核並進行改革」。 在強大的壓力下, 德國文化部長會議在特別召集會議後宣布: 對於學習力特別低的和有特殊天賦的學生要加強培養, 教師需要較好的教育和再教育的機會。


貳、 比薩如何測試?

2000年夏天, 在三十二個參加測驗國家中每一個國家分別有4500到10000位十五歲的參加測試學生, 比薩測試的三十二個參加國是自由參加, 但是參加國被測試的學生不是採用自由報名方式而是以隨機抽樣方式選出來的。以德國為例, 目標是從德國總共從219所學校大約五千名學生參加。首先是經由隨機過程挑出學校, 這些學校必須交出一份測試期間正好年齡是十五歲學生的名單, 然後漢堡市的「資訊資料處理中心」的工作人員抽出號碼, 然後再把號碼「翻譯」回學生姓名, 在經過學生家長同意表示願意受試的學生名單上貼上黃標。 一位接受測試的十年級學生Jasmin事後回憶「老師事先已經解釋過, 只是要測試我們的程度。題目不是很難, 過程也不緊張, 我們甚至還可以嚼口香糖」。 測試題目是精心設計過的, 從巴西到南韓、從德國到美國, 32個參加國家的教育專家必須事先對題目溝通產生共識, 所有的題目內容都必須在各國是普遍有效的, 不管是在地球的哪一洲都必須切中各國認可的學校教學核心。 測試結束後, 所有測試的結果和學生問卷全部都公佈在網頁上(學生問卷部分當然是匿名) 這樣一來, 每一個國家個別的教育情況就可以被繼續研究。
「這是一個大工程!」 Max-Plank 研究中心文字課專業研究員Baumert表示, 最晚在這個時候德國的教育政策已經能夠掌握調整努力的方向, 比薩不是高中會考的剪影, 而是處理人生的能力的測試。「經濟合作發展組織」要的是培育「人類資源」 (Humankapital), 經濟合作發展組織的教育統計部門總指揮Schleicher 強調, 從民生經濟的觀點來看, 比薩測試成績勝出的國家中的教育政策的投資報酬率自然是很高的, 然而從以下一年級到十五歲各國政府為每個學生付出的教育支出平均表(Darnstädt, 2000: 75), 值統計中顯示當然德國學生成績的吊車尾和政府的「小氣」不無關係, 但是細看之下表現和支出也不是全然畫上等號的。


參、 德國學生比薩成績到底壞到什麼程度?

比薩測試結果, 德國學生在「閱讀」測試中排名21, 另外兩項「數學」和「自然科學」都是20 名, 在總共受測的32個國家中德國的排名被評為「中間偏後」, 而遠遠落在芬蘭、 南韓、 日本和加拿大之後, 只有稍微贏過波蘭和希臘, 以下是明鏡週刊轉載的排名 (Darnstädt, 2000: 61, 62), 其中荷蘭因為測試結果不全, 所以沒有列入。


肆、 比薩驚嚇之後德國的檢討分析

因為這次的重點是在閱讀, 德國學者就此提出警訊:
1. 差不多有10個百分比的德國學生受試者對於比薩問卷題目的理解覺得有困難 , 顯示德國學生在做簡單的文字資訊的理解時已經敗出。 在這方面比德國學生差的只有立陶宛、 盧森堡、墨西哥和巴西四國。
2. 此外有13 %比例的學生才剛剛達到可以理解基本的文章內容的程度。 但是這些學生只要遇到要評估文章或是日常生活相關的常試時就被難倒了。 柏林Max-Plank 中心教育研究員Jürgen Baumert表示「在一個工業國家中有幾乎23% 學生感到閱讀困難或是極度困難的比例實在太高了!」
3. 典型對於閱讀有困難的學生出現在移民家庭或是社會弱勢家庭的男孩子。 在閱讀方面女孩子表現遠優於男孩子,相較起來女孩子還是比較喜歡閱讀。

閱讀能力成績極端化, 最好和最壞的學生差別之懸殊德國排名第一, 沒有一個參加測試國家最好的和最壞學生閱讀程度相差這麼大! 教育研究員Baumert表示「可惜人家不把測試重點放在前面比較好的哪一群」(Darnstädt, 2000: 61)。 德國社會抨擊教育政策的重點「只有照顧到好的、最有天份的、最傑出的一群, 而四分之一處於底部的、最需要幫助的學生德國教育政策根本不屑一顧」。這四分之一的學生也是比薩測試成績最差、最失落的一群 (Darnstädt, 2000: 70)。另外一個弊病是德國學生家庭的社會程度和子女所上的學校類型有極大關係, 表示家庭社會地位也影響到孩子的將來事業的前途, 這在其他比薩成績表現前面的國家例如芬蘭、南韓或是日本國內沒有這麼嚴重(Darnstädt, 2000: 71)! 根據分析2000年德國比薩測試的閱讀部分壞成績原因如下:

一. 移民族群子女的語言障礙
比薩的壞成績可能讓德國得到最清醒的檢討是, 國家長久以來所追求的教育機會均等的理想沒有實現, 試圖藉著社會民主的教育政策讓資質好的學生出頭的目標並沒有達成。 否則怎麼正好閱讀能力最差的學生群正好落在移民家庭的子女的身上? 族群融合政策一天沒有制定, 這群小孩就一天藏在德國學生群中,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語言能力的嚴重不足的問題。柏林十字山學校校長Heidi Kölling表示「只會講德文的老師如果碰到班上學生土耳其話、阿拉伯話參雜交談就束手無策了! 在柏林已經有六所學校招收超過75% 外國學生的底線!」(Darnstädt, 2000: 62), 也就是說, 在這些所謂的「德國」學校裡面「外國」學生的比例超過四分之三, 德國本國學生只有四分之一, 這樣他們如何學會正確的德文呢?

二. 缺乏活用的閱讀能力
比薩測試的題目常常不是在測試德文或是各科知識, 而是測試學生的聰明靈活度, 正是因為這個目標超出了德國高等教育學界的思考範圍, 德國和其他世界國家的學生一做比較就分出優劣。 擔憂的教育官員不禁問「我們的孩子是笨還是懶? 是否有孩子沒有跟上來?」而比薩專家的評語更無情: 「沒有應付未來的能力!」(nicht zukunftsfähig) (Darnstädt, 2000: 62)
姑且不論預備升大學的古典中學(Gymnasium), 他們的學生素質基本上應該高出一點, 但是表現已經不好了, 處於二線的實科中學(Realschule)和職業預校 (Hauptschule)的學生表現更差, 比薩組織提出報告, 這些處於最底部的一群學生根本沒有能力理解全世界都統一的測試題目的內容, 簡單說, 他們連題目都看不懂!

三. 閱讀習慣不足
「所謂閱讀能力指的是了解文章字面的意義, 使用使用文字並且能夠藉由文字去反思以達到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這就是比薩測試的的基本概念。測試結果顯示, 德國的學生資訊獲得部分還算可以, 但是反思和比較部分就缺乏了! 還有一個可悲的事實, 測試之後還有所謂的分析問卷, 其中有一個題目問到學生是否除了學校指派要閱讀的部分曾經感到「享受閱讀的樂趣」, 結果德國學生回答「沒有享受過閱讀樂趣」的竟然高達42個百分點, 居世界第一! 他們甚至覺得讀課外書籍是過分的要求! 而「學校提倡閱讀很多時候侷限於推薦好書」這是不夠的。在德國閱讀已經不時尚了, 尤其是男孩子。思圖加特文化部長Schavan觀察到德國學生在這二十年間的重大改變, 她指出, 許多學生, 不論男女, 每天花上好幾個小時坐在電腦螢幕前面, 接受短暫和多變的電視和電腦刺激, 從前德國的中小學生多用手書寫, 現在很多都用電腦打字, 很多學生很會寫E–Mail, SMS留訊息, 但是一遇到長一點的文章或是從頭到尾讀完一本書就覺得頭痛 (Darnstädt, 2000: 64)。

四. 教師教法傳統
專家也探討德國學生沒有興趣閱讀的原因為何, 結果顯示, 大部分德國教師的教學法和教學內容在現今的教室裡都還流於傳統: 上課先讀全文、對文章內容提出問題、然後人物描述刻化, 比如只要看「選一首詩分派學生閱讀並製成錄影帶學」之類的新式教學就被排在德國教師教學法清單上的尾端就知道。

總而言之儘管學者還不斷質問「學校應該要扮演傳播傳統的知識還是為社會服務的角色?」「知識的輸出取代輸入」應該是德國未來教育政策的目標, 而學界對於這種「輸出」的概念還很陌生, 傳統上學校比較在意的還是應該要塞進學生腦子什麼內容, 而不管輸出的結果, 德國人民還是在考慮「要給學生什麼文章閱讀」, 但是「讀這些文章有什麼用?」這樣的問題是不允許提出的, 因為很多德文老師會說「讀莎士比亞不是要做什麼, 而是要讓你有腦子!」難怪烏姆大學教育學教授Ulrich Herrmann把德國高中會考取笑為「駛向虛無的駕照」(Fahrschein ins Leere) (Darnstädt, 2000: 64)

伍、 芬蘭和日本

芬蘭和日本分別是被特別提出的兩個比薩表現突出的國家。 芬蘭三項測試排名分別為第一、 四、 三名, 日本則是第八、 一、 二 名。
一. 芬蘭患得患失
世界大贏家芬蘭的教育方針頓時成為各國考察和仿效的目標。 芬蘭認為他們所採用「綜合學校」(Gesamtschule)學制是學生比薩得到佳績的原因。他們的小孩七歲進入「綜合學校」, 前面六年是基楚階段, 由班導師統籌課程, 幾乎教所有科目; 再上去三年畢業才得到初級的中學結業成績; 接下來就分流: 職業教育或是進入古典高中, 讀三年, 然後參加全國統一的高中會考, 綜合學校是全天學校, 不只是午餐免費供應, 還包含運動, 音樂課程也提供, 甚至一旦學生需要特別的教師課後輔導也不需要另外付費。大體而言, 芬蘭學生從高年級之後才感受得到學業壓力, 大約七年級以上才給學生學習成果打分數。「綜合學校」也不是零缺, 雖然芬蘭的學生很少被當掉或是留級, 但是資賦優異學生覺得「綜合學校」太簡單, 這是芬蘭擁有五百二十萬讀者的大報「Helsingin Sanomat」的批評 (Darnstädt, 2000: 70)。
芬蘭的教師享受崇高的社會地位, 教師必須在大學修六年的課程, 包含語言和學科訓練。 這個諾基亞手機的王國和德國很不同的是大量使用電腦, 在德國小學生還要練習鋼筆字, 而在芬蘭學生已經習慣用電腦打字。
芬蘭在掌聲中卻顯得含蓄, 芬蘭教育部的教學實務中央主持者Ritva Jakku-Sihvonen 表示「我有一點害怕! 」這是典型的芬蘭性格! 因為這次測試結束就是下次測試的開始, 下次的比薩測試將於兩年之後舉行, 他們已經開始擔心未來了。

二. 日本憂喜參半
德國對於日本學生的好表現卻持比較保留態度, 明鏡雜誌文章中引用了日本東京學習計畫部門的主任Yukihiko Nunomura 的說法, 他對於日本比薩的好成績有點意外但還是帶點得意地表示「可能我們日本的學校制度明顯比學校名聲好吧!」 日本社會不是充斥著譴責學校考試太多、學生受不了課業壓力自殺的報導嗎? 日本東京一位教授Mamoru Kaneko 表示「數學成績拿全世界第一有什麼好奇怪? 因為日本小孩子從小學開始天天被迫完成繁多的抄寫書面作業, 但是要是叫他們自己寫文章就出現困難了!」 如文章標題所指出的日本學生「中等程度的學生表現亮麗」 (Glanz im Mittelfeld), 副標題「比薩成績衝撞了日本陰鬱的學生生活」就暗示一個問題- 學生平時日子過得暗無天日, 國際性比賽成績傑出值得驕傲嗎? 而且產生相對的弊病就是橫濱市的一位高等學校校長Mitsura Honda 所批評的「有天賦的卻沒有得到足夠的協助」(Wagner, 2000: 74)。
培育重點放在中等資質學生正是日本戰後的教育策略的重點, 日本是一個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的特殊綜合體, 97 %的學生上高中, 之前有六年的小學和三年初中, 半數的初中畢業生進入高中, 要進入大學得付出心血。 私立補習班的名牌老師享譽盛名, 遠比體制內學校的老師還具有社會地位, 近來日本企業界呼籲「培養創造力」取代「知識灌輸」, 現在的日本老師也開始具有某種程度的教學自主權, 但是今後的教育方針是要繼續戰後的全民平均機會的教育? 還是要如日本工業界提倡的加強精英主義? 如此會造成原有的照顧好的中等資質廣大學生群的國家的美名受到損害嗎?
諷刺的是東京政府就此誇下海口, 在未來的五十年內日本的教育體系將會培養出三十位諾貝爾獎得主。據了解, 自從有諾貝爾獎以來, 日本人到目前為止只拿過九個獎項 (Wagner, 2000: 74)。

陸、 補救措施

德國的政治人物和教育專家要如何採取因應措施來挽救日益頹廢的教育生態呢? 站在第一線的教師如何在日常的課堂做改善才能盡可能讓越多的小孩在人生的開始有具成果的許諾呢? 哪些舊習要改變而那些教育新觀念要帶入呢? 以下是專家提出的建議和補救措施:

1. 每個人教育和人生的機會在幼年就要被決定, 所以必須在幼稚園和托兒所階段直到入學就要配合年齡實施教導。 在德國還有少許聯邦內的小孩小學入學才第一次坐到課堂上, 專家建議要實施小學入學前的語言測試, 只有德文程度及格的才能正式上課, 其它必須先安排協助課程
2. 未來必須提供每個小孩在個別的輔導, 尤其是移民家庭和社會弱勢家庭的小孩尤其需要特別的注意, 唯有透過課後輔導或是雙語教學才能讓社會中教育程度弱勢的家庭小孩將來不會在求職的路上受阻
3. 全天學校有迫切增加的需要, 尤其是針對一些認為「教育就是去上學」的家庭學校還要承接家庭的教養責任, 提供青少年課後的活動機會
4. 國家需要更優良的教師, 大學的教育學程必須加強實際的學校運作實務, 日常生活中的經驗很重要, 教師教育和再教育課程還要加強
5. 學校在教師雇用需要多一點的自主權, 每一個學校都應該可以自己決定要雇用怎麼樣的老師, 學校是要建築一個新大廳重要還是電腦教室重要? 每一堂課要限制45分鐘還是不用? 只有學校裡的教師和校長才可以決定如何才對學校最有意義, 不是教育督察, 也不是教育當局
6. 然而自由也需要控制, 每一個學校也要對家長、 社區和教育當局負責, 按時提出報告清楚交代學校的目標是什麼? 學生的學習成果為何? 達到了什麼目標, 還要努力的是什麼?
7. 為了讓下一代能預被備人生, 學校不可以是一個於世隔離的溫室, 相反的必須和學校鄰居, 和各個體育協會、 市立圖書館、企業公司、 教堂或是和藝術家合作
很多學生根本沒興趣上學 (einfach keine Lust), 早上到學校時候看起來已經很累了, 上課就睡覺或是做別的事情, 尤其在職業學校, 上學對學生根本次要事情。專家都知道這種情形一定要改變, 不可以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Geipel, 2000: 66) 國家教育要照顧到每一個學生, 而言學生個別的照顧需要資金, 而德國教育的惡源就發生在金錢的調度上。德國政府就會喊沒錢! 大部分在比薩測試得到佳績的國家都在教育上做了大量的投資, 而德國在過去幾年的教育預算卻幾乎沒有提高, 經濟合作發展組織的教育統計部門總指揮Schleicher表示, 德國國家預算單位常講「投資」, 譬如說建高速公路要投資, 但是對他們而言, 教育支出是「花費」, 不是「投資」。

柒、 總結

比薩測試每三年舉行一次, 首次2000年的壞成績即使當時震撼萬分到現在也已經慢慢在德國成為歷史了。2000年重點是閱讀 (但是還是有數學和自然科學測試), 2003數學, 2006年是自然科學。 2003年德國排名稍前進, 媒體評「可以喘口氣, 但是還沒有脫離警訊」(Erleichterung, aber keine Entwarnung) (PISA 2003); 2006 的測試德國儘管其它項目仍差強人意「自然科學」排名終於擠入前十名。 當年十一月十七日的新聞稿「比薩剖析數學和自然科學能力發展」中德國文化部長會議(KMK) 部長Ute Erdsiek-Rave表示:「我們正走在正確的路上」(Nur so sind wir auf dem richtigen Weg) (Pressemitteilung der KMK: 2006)。我們台灣學生也在2006年接受測驗,表現不俗,甚至數學平均成績排名國際第一! 有機會我們再繼續比薩這個題目。

參考文獻

Darnstädt (2000) . Mangelhaft. Setzen. 出自德國明鏡雜誌 (DER SPIEGEL). 2001 年十二月10日出刊, pp. 60-75. 作者群Thomas Darnstädt, Julia Koch, Joachim Mohr, Conny Neumann, Peter Wensierski
Wagner (2000). Glanz im Mittelfeld. 出自德國明鏡雜誌 (DER SPIEGEL). 2001 年十二月10日出刊, p. 74. 作者Wieland Wagner
Geipel (2000). Einfach keine Lust. 出自德國明鏡雜誌 (DER SPIEGEL). 2001 年十二月10日出刊, p. 66. 作者Lars Geipel
PISA 2003
Erste Ergebnisse: Erleichterung, aber keine Entwarnung. 取自網頁資料, 網址http://www.zum.de/Faecher/evR2/BAYreal/as/se/pis/pisa2-01.htm.
Pressemitteilung der KMK 2006: 出自2006年十一月17日德國文化部長會議新聞稿「比薩剖析數學和自然科學 能力發展」(PISA-Längsschnittstudie zur Entwicklung mathematisch-naturwissenschaftlicher Kompetenzen) . 網址http://www.bildung-in-deutschland.de/db/fachlist.html?fach=4445¤t=13&secon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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